第(3/3)页 “三哥。”我喊他。 三哥抬起头,目光扫过我怀里的料子,又落回我脸上。“料子挑好了?”他问,声音没什么起伏。 “嗯,天水碧的软烟罗。”我走到书案前,“三哥要考我什么?” 三哥推过来一本摊开的田契:“上月收的南坡那二十亩地,租子定的是多少?” 我回想了一下:“三哥你说过,是收成的三成半。因为地是新开的,土薄,收成不稳,要留些余地给佃户。”我记得很清楚。 三哥点点头,手指点在契约上:“契约上写的‘三成’,为何?” 我凑近看了看:“是‘三’字后面那个墨点?看着像不小心滴上去的,不像‘半’字。” “嗯。”三哥嘴角似乎弯了一下,“眼力不错。”他合上田契,“下午没什么事了,料子拿回去让春杏收好。” “谢谢三哥!”我抱起料子,心里轻松。 晚饭时,饭桌上摆满了我爱吃的菜。 四哥还在兴奋地说着绣庄的新料子。 五弟埋头苦吃,间隙里抬头问我:“姐姐,我的驱蚊香囊呢?” 二哥给他夹了块排骨:“药材还没齐,急什么。” 五弟“哦”了一声,又埋头吃起来。 我低头喝汤,袖袋里装着二哥下午悄悄塞给我的一个小布包,里面是配好的安神香料,淡淡的药香。 桌下,大哥的腿碰了碰我的脚踝,很轻,像是不小心。 我抬头看他,他正端起碗喝汤,好像什么都没发生。 四哥还在眉飞色舞:“怡儿,那料子明天就送去裁…” “食不言。”三哥淡淡开口。 四哥立刻消音,冲我做了个鬼脸。 我捧着碗,热汤的暖意从手心蔓延到全身。 桌上是兄弟们的说话声、碗筷的轻响。 二哥的药香,三哥的墨味,四哥身上阳光晒过的味道,还有五弟碗里米饭的香气,混在一起,成了最安心的味道。 这日子,真好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