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五弟苦着脸:“啊…还要等啊…” “先吃饭。”大哥发话了,声音不高,但五弟立刻老实坐好,端起碗。 我夹起一个虾饺,吹了吹,刚咬一口,就听见三哥的声音在门口响起:“怡儿,吃完来书房。” 我差点噎住:“…哦,好。” 四哥冲我挤眉弄眼,用口型说:“看吧,老三又抓壮丁!” 书房里,三哥面前摊着好几本厚厚的册子。“上月收的租子,各家佃户的明细和交上来的粮食折价,对一对。”他推过一本册子给我,“看看有没有错漏。” 我拿起笔,深吸口气,开始对着账本和粮单看。 三哥坐在书案后看他的公文,书房里只有纸张翻动和笔尖划过的声音。 看了小半个时辰,眼睛有点酸。 我揉了揉,目光落在“刘家庄”那一行。“三哥,”我指着账本,“刘家庄交的是陈粮?我记得他家今年收成不错,怎么交的是旧粟米?” 三哥抬起头,放下公文走过来,俯身看我指的地方。 三哥靠得有点近,身上清冽的墨香飘过来。“嗯?”他仔细看了看粮单,“粮单上写的是新粟。李管事收的?” “粮单上是新粟,但账本这里勾的是陈粮价。”我指着账本上一个小小的、不太起眼的标记,“你看,这个三角符号,不是三哥你用来标陈粮折价的吗?” 三哥盯着那个标记看了一会儿,又拿起粮单对比,眉头微微蹙起。“笔迹不是李管事的。” 三哥拿过笔,在旁边一张纸上飞快写了几个字,“是张管事的代笔。他昨天替李管事收了半天粮。” “那…是张管事记错了?”我猜测。 三哥没说话,拿起桌上的铜铃摇了摇。 很快,一个穿着管事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,垂着手:“三老爷,您找我?” “张管事,”三哥声音平静,“昨日下午,刘家庄的租粮,是你代收的?” 张管事点头:“是,三爷。李管事那会儿去仓房了。” “粮单上写新粟,账本为何勾了陈粮折价?”三哥把账本推过去,指着那个标记。 张管事凑近一看,脸色变了变,额角冒出汗:“这…这…是小人糊涂!当时…当时看着那粟米颜色有点暗,一时眼拙,以为是陈粮…小人该死!小人这就去改!”他慌忙认错。 三哥看着他,没说话,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。 书房里安静得吓人。 我看看三哥,又看看快把腰弯到地上的张管事,小声开口:“三哥…张管事平时做事挺仔细的,可能真是看错了?刘家庄的人还在庄子上没走远吧?要不…让张管事去重新验看一趟?把差价补给刘家?” 张管事立刻感激地看了我一眼。 三哥的目光落在我脸上,停留了几秒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