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看着窗外那个在雪中默默为自己栽种花树的男人,他从不说什么甜言蜜语,甚至连关心都带着笨重的口吻,可做的每一件事,却都沉甸甸地落在心尖上。 安安也扒着窗户看,奶声奶气地问:“娘,大爹,做什莫?” 我蹲下身,抱住他柔软的小身子,蹭了蹭他的脸蛋,轻声道:“大爹在种花花,给安安和娘亲看。” 晚上,雪停了,地上积了薄薄一层白。 那株新栽的梅树挺立在院墙边,枝干上覆盖着雪花,在廊下灯笼的光晕里,静默而坚定。 大哥过来用膳时,袍角还沾着未拍净的雪屑。 我盛了碗热汤递给他,轻声道:“谢谢大哥。” 他接过汤碗,抬眼看我。 “梅树,”我补充道,“很漂亮。” 他神色如常,只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柔和,低头喝了一口汤,才道:“嗯,明年便能开花。只要你喜欢,我都给你弄来。” 用过膳,他照例坐了一会儿。 等我安置好安安,从里间出来,发现他还没走,正站在窗前,看着外面那株新栽的梅树。 听见我的脚步声,他转过身。 屋内暖黄的烛光映着他的侧脸,平日里冷硬的线条也柔和了许多。 他朝我走来,在我面前站定,低头看着我,目光深沉。 他没有说话,只是伸出手,用指腹极轻地拂过我的眼角,那里不知何时沾了一点点绒絮。 他的动作很轻,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珍视。 “累了就早点歇息。”他收回手,声音比平日更低沉几分。 “嗯。”我点点头。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,这才转身离开。 我走到窗前,看着雪地里那株孤独却又充满生机的梅树,又抬手摸了摸方才被他触碰过的眼角,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和薄茧的粗糙触感。 窗外是冰天雪地,屋里却暖意盎然。 这种无声的、融入日常细微处的宠爱,比任何炽烈的誓言都更让人心动。 我知道,这株梅树,会一年年地长大,开花,就像大哥对我的这份沉默而厚重的爱,会随着岁月,扎根愈深,花香愈浓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