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他走过去,拿起花瓶,看向我:“换新的?” “嗯,”我点头,“库房里好像还有些金盏银台的水仙,或是南天竺的红果,都好看。” 他却没动,目光落在窗外院角那株他亲手种下的腊梅上。 经过几场风雪,枝头的花苞愈发饱满,有些已微微绽开,露出里面鹅黄的花瓣。 “等着。”他说了一句,便转身大步走了出去。 我疑惑地跟到窗边,只见他径直走到那株腊梅树下,微微踮脚,伸手,极其小心地选了几枝形态优美、花苞繁密的枝条,用随身的小刀利落地割下,然后拿着那几枝带着冰雪寒气的梅枝走了回来。 他将原先瓶中的残枝取出,注入清水,再将新折的腊梅一枝枝插入瓶中,调整好姿态。他的动作算不上风雅,甚至有些生硬,但那专注的神情,仿佛在布置什么重要的军阵。 “好了。”他退后一步,看着那瓶疏影横斜、冷香四溢的新梅。 我望着瓶中生机勃勃的梅枝,又看看他,忍不住弯起嘴角:“很好看,比水仙和南天竺都好看。” 他目光落在我脸上,停留了片刻,才几不可查地“嗯”了一声。 屋内焕然一新,朱红的帐幔透着暖意,清冷的梅香萦绕不绝。 阳光透过窗棂,正好照在临窗的软榻上。 我正想收拾一下方才换下的旧物,他却忽然开口:“坐下,歇会儿。” 我依言在软榻上坐下。 他则走到我身后,并未挨着坐下,而是就那样站着,一只手轻轻按在我的肩颈处。 我身体微微一僵。 “僵硬。”他言简意赅地评价,手上却已不轻不重地揉按起来。 他的指腹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薄茧,力道沉稳,精准地按压在酸胀的穴位上,带来一阵微酸又极舒坦的感觉。 我这才意识到,连日来操持年节琐事,肩颈确实有些乏了。 没想到他竟注意到了。 我放松下来,享受着他这难得的服务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