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次日清晨,供销社的大门才刚开,赖三就扶着腰走了出来。 那姿势,俩腿有点并不拢,走起路来发飘,像是踩在棉花堆上。 但他那张因为宿醉还有些浮肿的脸上,却洋溢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光彩。 那是“朝中有人”的嘚瑟劲儿。 他回到医院跟陆江河汇合时,陆江河正靠走廊上抽烟。 陆江河看着他那副像是被妖精吸干了精气的样儿,忍不住调侃了一句。 “咋样三儿?雨姐这软饭,好吃吗?” “昨晚没断尾求生吧?” 赖三老脸一红,却把胸脯拔得老高。 他甚至还刻意拽了拽衣领,露出了脖子上的一块紫红印记,嘿嘿一笑。 “哥,你说啥呢。” “雨姐那是……那是真性情!那是拿我当亲人!” “行了,那是你的福分。” 陆江河扔掉烟头,踩灭。 “既然成了雨姐的人,以后在县里办事腰杆子就得挺直了。” “走,先和我去县里的新家看看。” 二人一路向西,穿过繁华的县中心,越走越荒凉。 城西这片以前是老工业区,后来废弃了不少。 王德发口中的那座小洋楼,就孤零零地立在一片枯黄的白桦林后面,周围几百米都没人烟。 车停在院门口。 这是一座两层的红砖小楼,带个大院子,围墙很高,上面还插着防贼的碎玻璃渣。 那碎玻璃渣在冬日的暖阳下折射出森冷的光,似乎在警告着每一个试图靠近的人。 “哥,这地儿看着是真邪乎啊。” 赖三缩了缩脖子,刚才那股子因为雷春雨而挺直的腰杆子,这会儿又有点弯了。 “这墙头上咋还挂着破布条子呢,跟招魂幡似的。” 陆江河没理会赖三的絮叨,他伸手推了推那扇锈迹斑斑的大铁门。 “吱嘎。” 一声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响起,沉寂许久的院落终于迎来了它的新主人。 “邪乎?那是心里有鬼的人才觉得邪乎。” 陆江河迈步走了进去,皮靴踩在枯草和积雪上,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。 “在我看来,这是块宝地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