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钱彦,似乎仍不想接受这残酷现实,而后拧着眉心道:"再试一试,去其他铺子瞧瞧。" 于是一行人又匆匆到其他的铺子走了一大圈,只是这一次,大家都谨慎了许多,询了价格,都是三十八文,而且还是甚么都好,就是没货。 虽然每一个铺子,都将一匹匹绸布摆在了货架上,可他就是没货,这可如何是好? 房玄龄,此时再不明白此中奥妙,那就真的是猪了。 戴胄,心已沉到谷底,苦涩着脸朝着房玄龄行礼道歉:"房公,是下官失察啊,对不起,全是下官的错。" 房玄龄死死地盯着戴胄,半响后,方才冷冷道:"戴玄胤,你误我啊。" 玄胤乃是戴胄的字。 戴胄听到这话,心便凉到了骨子里,转眸再看那该死的钱彦,只恨不得立即宰了他。 "再设法打听、打听,哪里可以买到丝绸。"房玄龄快刀斩乱麻道。 他终究不是腐儒,此时心里已推算出,丝绸再贵再紧缺也不可能不买卖,既然东市买不到,那么总会有一个地方可以买到。 于是乎,所有人都各显神通,终于打听到了。 于是乎,房玄龄亲自跑去了崇圣寺,在那潮湿的茅草屋里穿行,他此时已意识到,陛下昨夜只怕不是在东市,而是来过这里。 他越想越是恼怒,又觉得惭愧万分。 派人去几家丝绸铺里问了价,异口同声,七十二文! 听到七十二文这个价格,房玄龄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,其余人也都默不作声了,个个神色震惊。 手中这三万贯钱,莫说是买一万九千五百匹,便是一万一千匹丝绸都买不到。 "物价竟上涨至斯?"房玄龄怒喝质问戴胄。 戴胄要哭了,他觉得自己已是大刀阔斧、令行禁止了,对于稳定物价,非常上心、采取了许多措施; 可哪里想到,事情会坏到这种程度,七十二文这个数目,是他不敢想象的! 他看向房玄龄,一时之间,竟是嗫嗫喏喏说不出话来,"这,这,下官不知,……。" "民生竟贻害至斯。"房玄龄气得身体直哆嗦:"你怎么对得起陛下对你的厚爱。" 戴胄,酸甜苦辣齐聚,羞愧难当,只恨不得钻进地缝里。 "七十二文啊。" 房玄龄黯然神伤,只在嘴里不断唠叨:"七十二文,七十二文,玄胤,你可知道七十二文预示着甚么吗? 自亘古以来,市面上的丝绸,就从未上涨到这样骇人听闻的程度。 老夫明白了,陛下为甚么让我等来买丝绸了,老夫终于明白了!" 长孙无忌,他是吏部尚书,反正这事儿跟他无关,于是不耐烦问:"那这丝绸,买还是不买?" 可房玄龄今天脾气极大,以往他对这位国舅爷总是谦谦忍让,但今日不知甚么缘故,却是冲他喝道:"买甚么?莫非长孙相公准备来赔这差额吗?" 长孙无忌便久久无语了。 因为,这终究不是几十、几百贯的差额,这是二、三万贯。 这可不是一笔小钱,谁能承担得起? 大家是来做官的,可不是来做善事的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