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直到离开行宫,坐了几日马车,上了船回京,密札氏还是昏昏沉沉,吃了药也不见好。 紧接着,皇后病薨,虽然暂未发丧,但谁也不敢言笑,所到之处都是默默无闻,一片哀恸。大阿哥挂念密札氏,好歹寻了御医上船诊脉。吃了两付药,大阿哥用冰水拧了巾帕给密札氏敷额头,夜里又守了她一夜。 到了上京,快要下船了,密札氏才渐渐好转。她睁开眼睛,看见大阿哥坐在床榻旁的小凳几上,趴在自己身边睡着了。又看看天色,正当旭日东升。她安然的凝望着他,眼底暖暖的,一眨眼就落了泪。 从小到大,都没有人如此将她放在心上。 也不知过了多久,大阿哥醒了,看她满脸泪痕,唬得手忙脚乱,直问:“是不是哪里还疼?爷去叫御医。”密札氏拉住他的手,她第一次拉他的手,又觉得很无礼很放肆,忙松开了,道:“爷,奴婢不痛了,哪里都不痛。只是没吃饭,饿得没力气。” 大阿哥道:“知道饿了就好,爷叫人给你熬白粥。你病才好些,得吃两日白粥。” 密札氏挣扎着起身,垂下身子请安,道:“让爷担心了,是奴婢不好。”她这样小心翼翼,这样恭谨守礼,真像小时候的自己,叫大阿哥心疼得厉害。他顺势坐在榻上,轻轻将她揽在怀里,没头没尾道:“只要有爷一日,爷一定护你百岁无忧。” 他拍了拍她的肩,又笑道:“能下榻吗?爷带你到外头呼吸呼吸新鲜空气。”密札氏见他笑了,也很想回他一个笑容,却强忍住劝诫道:“爷,眼下是国丧,可不让笑的。”大阿哥敛住神色,额头抵着额头,碰了碰她的鼻尖,一本正经道:“爷知道了。” 到了上京,下了船,宫里紧锣密鼓的预备大行皇后治丧事宜。大阿哥几乎天天都在外头,密札氏连哭丧的资格都没有,只能在自己院子朝东边跪拜行礼。有时白天大阿哥会回阿哥所换衣沐浴,密札氏担心他日夜受累熬不住,就自己做了些牛肉干,用荷包装着,让大阿哥带在身上,赶不上饭点的时候,也能捱一捱肚子。 忙忙碌碌直到冬天,宫里才消停了。 很快,到了年下,趁着过节晋封,皇帝下旨封纯妃为皇贵妃,有意等国丧一过,就册封纯妃为后。顿时阖宫哗然,朝野震动,奏折如雪片般飞入养心殿,时有臣子跪在东华门抗议。而太后,从皇帝下旨那日始,就拒绝用膳,以绝食相逼。 第(3/3)页